王扬又问:“假之十年,可尽灭其种乎?”
萧宝月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亡国之役。后汉伐羌十余年间,兵连师老,府库空竭,国家为之虚耗。如今天下未定,北虏骄矜,不要说乱上五年,只怕动荡一起,胡骑便即南下。届时南蛮乱于内,北虏攻于外,则大事去矣。”
王扬点头:“不错。后汉之亡,终于桓灵,成于党锢,而祸肇起于羌胡......”
萧宝月听到这儿神色一改,身姿微微坐正。
“永初平羌,十有四年,用钱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再出师旅,攻战七年,用钱八十余亿。穷山搜谷,斩首百万,羌人几无遗种。然摇动数州之境,日耗千金之资,天下疲弊,国祚亦至此衰。当后汉全盛之时,兵强天下!屠羌势灭其种,流血污野,以求尽诛!然汉亡之后,羌人再起,成十六国之一,角逐中原,祸乱华夏,则羌人之种,何尝为汉所尽?”
萧宝月若有所思。
王扬说到这儿也停住不语。
萧宝月想了一会儿,看向王扬:“你接着说。”
王扬右手虚遮额上,一脸惫懒道:“这日头太毒了。”
萧宝月美眸微眯,气场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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