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沉默片刻,说道:
“彦绪,自从你卸任尚书令,便和朕生分了。朕不召你,你也不来看朕。只有借书的时候想起朕来。往年华林之宴,褚渊弹琵琶,你和王僧虔奏琴,沈文季唱歌,张敬儿跳舞,王敬则武戏,王俭最作怪......”
柳世隆一笑,学着王俭古板又有些木讷的口气,接口道:“臣什么都不会,唯知诵书。”
天子大笑:“结果这家伙当场背了一遍司马相如的《封禅书》!”
君臣二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如在目前,都笑不可支。
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相顾无言,气氛也渐转低沉。
天子开口道:
“褚彦回、王僧虔谢世已久;张敬儿犯法被诛;王俭去年也走了。剩下便只有你、沈文季、王敬则三人。‘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华林之游,不能复矣。
王敬则在豫州,沈文季镇郢州,各有重任,虽然回不来,但常给朕写信。只有你图逍遥自在,整日垂帘鼓琴,麈尾清谈,离朕只一墙之隔,却不来见朕......”
柳世隆缓缓叹道:
“宫阙深邃,又何止一墙之隔那么简单?我若在外,也给陛下写信,在京,反而不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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