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王看向孔长瑜。
孔长瑜上前半步,低眉禀道:
“下官以为,恭舆之言是也。诗云:‘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渡水之法,非止一端。
有船渡,有浮渡,有束薪为筏,有浮囊泅水,韩信以木罂缻渡军,西南夷有独竹漂渡,善谋者,不恃‘当然’而忽‘或然’,不因‘常见’而废‘罕见’。防其可防,备其难备,方为万全之策。”
巴东王敛去笑容,目光扫过沙盘上蜿蜒的蓝色绸带,沉吟片刻道:
“好吧,那就让蛮子在虎头滩上再伏一队兵。”
李敬轩摇头道:
“虎头滩不大,又与路口离得近,加之沙石摞(错字)露,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了兵。使团远远一望,便知了端倪,如何肯向前走?若有前哨示警,说不定直接仓皇回逃,虽然林中有军截路,但使团马匹不少,又提前有了警惕,想要全部拦下,恐怕不易。”
巴东王皱眉:“那怎么办?”
李敬轩垂眸凝视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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