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那个冷静的间谍,不再是那个怀揣信念的绿叶“暗子”,只是一个被自己的信仰和效忠对象抛弃、又被对手无情撕开所有伤口、暴露在赤裸痛苦下的可怜虫。
“不值……一点都不值……”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命运控诉,声音哽咽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杨堤…他该死…他该死啊!”
他死死盯着胸前那柄属于杨堤的刀,仿佛看到了杨堤在他倒下时那冷漠甚至嫌恶的眼神。
自己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潜伏,所有的痛苦,在那个自私狠毒的主子眼里,连一根枯草都不如!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维生法术链的光芒狂乱地闪烁着,警报声在囚室外隐约响起。
沈穆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濒死弃子的崩溃。没有怜悯,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资源价值利用完”的漠然。
他缓缓抬手,站在门外的骑士立刻悄然无声地重新打开厚重铁门的一线缝隙。
“你的人生,就是一场由杨堤和我共同导演的悲剧。”
沈穆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清晰地灌入张波耳中:“你自以为是的忠诚是悲剧,你精心扮演的背叛是悲剧,就连你胸口这把刀,都是你悲剧最后的注脚。而导演这场悲剧的原因——”
沈穆迈出一步,走向敞开的门缝,暗红色的斗篷下摆在灯光下划出一抹冷冽的弧线,身影即将消失在光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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