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让人搬来一张椅子给他姐姐坐下,等人到齐了才开始道:“树大分枝,家大分家,这是自然之理。本来姐夫去了,不应该在这时候分家的,但我姐夫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这件事。
我今日就来当个恶人,在我姐夫灵位前把家给分了,要是分得不好,回头我姐夫有气,也自是来找我,与你们都不相干!”
里正连忙道:“钱老爷多虑了,这玉山县内,谁不知道你们郎舅关系好得跟什么似的,您为人又公正,这孙家析产分家,再没有人比你主持更好的了。”
众人连连应声,“是啊,是啊。”
谁不知道钱孙两家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村里昨天还说呢,听见孙老爷死前一直在喊小舅子的名字,还派了两拨下人去县里请钱老爷。
结果人还没到,孙老爷先一步没了。
钱老爷目光扫过几个外甥,冷着脸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分了。
这分家也不是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的,一来,我遵照的是我姐夫的意思,二来,我依照大明律来分!”
钱老爷道:“所有的田地铺面中,先拿出一份族田来,这一份是不分的,只作孙氏族中祭祀和扶贫慰弱之用,村老们,这一份,你们那儿都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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