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好的方面来看,司马乂既已成功担任辅政之位,也同时意味着,身为长沙王党魁的刘羡,也触及到了最核心的权力。他若是能助司马乂稳定局面,亦可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唯一的问题在于,若将来真的稳定局面,平定了诸多战乱,两人又该如何相处呢?
好在眼下两人所面临的困难太多,想要思考这个问题,恐怕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了。
因此,面对司马乂的迷惘,刘羡激励他道:“殿下倒也不必丧气,政治上的事情,其实与战场上并无太多差异,无非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您也是屡经战场的人,齐王坐拥五倍兵马,尚不是殿下对手,还怕那些蝇营狗苟吗?”
刘羡说此话时,慷慨激昂,司马乂看着他,便回想起这三年共同渡过的风波,不禁大为镇定,颔首道:“府君说得有理,只是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我该从何处着手呢?”
这些时日里,刘羡也在思考此事,他已有所得,便献策道:“殿下,我觉得此事倒是不难。处理朝政,归根到底,无非是用人二字。”
“齐王此前之所以事成,就在于他能得人,而此后之所以事败,就在于他不会用人。他不能拔擢英才而重用庸才,对于普通百姓,不愿意施恩关爱,对于那些尸位素餐的王公大臣,又往往太过宽仁,最后人心离散,才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在下以为,殿下应重新收殓齐王遗体,将他厚葬。而后重用齐王党羽中的那些寒门有才之士,如祖逖、苟晞、潘尼等人,以安齐王余党之心。”
“可即使如此,京中也有许多人不满殿下,那殿下也不必令他们强留洛阳。可以打开城门,将这些蝇营狗苟都放出去!”
“放出去?”司马乂大为好奇:“为何要放出去?”
刘羡分析道:“殿下,您现在有名无权,若无成都王相助,诏令不出京畿。而洛阳内的这些权贵们,多半趋炎附势,或心怡于成都王,或同党于河间王,强留在洛阳,无非是出卖您罢了。”
“既如此,还不如表举他们,让他们离开洛阳,去长安或邺城。这虽说壮大了二王的声势,但至少,洛阳内也少了许多隐患。殿下可借此机会,与二王修好关系,也能得到尊士让贤的声望,如此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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