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再次对妻子感叹道:“阿萝,我现在才总算明白,曾祖为什么会因髀肉复生而痛哭了。”
“为什么?”
“人每少去一天,成就的可能便会小上一分,如果每一天都这么一无所得,那么人就是杀死自己的最大凶手。”
这么说的时候,刘羡又想到了陆机,现在,他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几分陆机的作为了。
而阿萝笑了笑,她知道丈夫的心病,便故意撇过头,佯嗔道:“怎么会?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忙得不着家,好不容易陪伴我们母女几个月,你就这么不开心?”
刘羡闻言,顿时失笑,他的心境终于又平复下来,拉住妻子的手,轻轻揉握道:“嗨,这不是一码事,有你们在,我一直很欢喜。”
“只是一想到今年这么好的年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却什么都没做,真叫人难以忍耐啊。”
这么说着,刘羡忍不住回到书房内。此时的书房中,别的杂物都已经搬走了,在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桌案,上面堆满了米谷。这便是刘羡闲暇时打发时间的东西,他以桌案为九州,谷堆为山川,勾画天下的地理形势,然后用不同颜色的圆木作为各方势力。只要他一感到焦虑,便会到书房内进行推演谋划。
一个人的沉思未免有些寂寞,正当他打算去召李盛过来时,孟讨恰好来向他汇报,说道:“兄长,后将军(王粹)来了。”
“弘远来了?”刘羡大喜,连忙道:“赶紧把他请过来。”
最近战局的变化非常激烈,每日议事结束之后,王粹便会顺路来见刘羡,向他通告最近战局的详情。这其实也是司马乂的意思,虽然他暂时不能重用刘羡,但也想知道他对于战局的最新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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