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刘羡毛遂自荐以后,立刻就获得了司马玮的同意。
司马玮在会后,单独留下了刘羡,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怀冲,古往今来,最难断的事情就是帝王的家事,像你这样天生适合做隐士的人,却被迫参与进来,我心甚愧!”
刘羡说:“哪里哪里,我与殿下生死相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何愧疚可言?”
“不用说这种客套话!”司马玮打量了下四周,对刘羡低声道:“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是提防贾长渊。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交个底,贾氏及太子妃之罪,天理难容,等我成就大业后,必诛灭之!”
“你且在沙门府上好好干,我让孟观他们也留在禁军,朝中一旦有什么消息,你们相互商量,立即给我发信。”
司马玮这番话说得很巧妙,既有对刘羡的鼓励和肯定,也暗藏着对刘羡的敲打:他明白刘羡的担忧,也很重视刘羡,可刘羡也要为他尽心竭力,如若让孟观等人发现他的不忠心,后果恐更甚于贾谧发难。
刘羡当然听出了司马玮的言外之意,他既然踏足于这复杂的漩涡之中,自然早就做好了觉悟,故而很平静地回答道:“属下绝不负命!”
时间一转来到十月,分封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了。司马玮的运作也很成功,在司马遹正式离宫,入主广陵王府的第二日,刘羡就收到了朝廷的通知,让他到少府更换印绶,改到广陵王府任职。
除去铜印下的字不同以外,广陵王舍人的印绶与著作郎的印绶一样,还是最普通的铜印墨绶。但由于广陵王初立,铜印是新铸造的,带有金黄色的光泽,看不见多少锈迹,入手手感也温润如玉,这些说明了新官位的非凡。
而刘羡等待这一天也有些太久了,他领了印绶,拿了官牒,与中书省的同僚们一一告别,而后趁着天色还早,立马就往广陵王府赶过去。
广陵王府坐落在洛阳的东南角,也就是东阳门旁边,往北两里便是东宫,往东两里便是安乐公府。从地理位置上讲,以后刘羡上班变得更加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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