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谧用靓丽的眸子瞥了一眼,露出笑容来,一时明媚灿烂,仿佛娇俏的少女,他道:“倒不是这般。往日我常常作诗,也喜爱作诗,今日诗会上的诗,其实也有不少佳品。我说扫兴,倒不是因为诗歌而扫兴。”
见贾谧不是故意拆台,张华松了一口气,他笑问道:“喔?那长渊是因何事而扫兴啊?”
贾谧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悠悠然饮了一口酒,先瞅了陆机一眼,又看了刘羡一眼,搞得刘羡一阵莫名其妙,才听见他说道:
“若在往日,我定然会因为诗会而欣喜非常。不过在今天,我听了陆士衡与刘怀冲两位的制度之论,简直是大开眼界,只觉六腑都为之一新,此刻再听诗歌,就好比让我痛饮一顿美酒后,再喝清汤寡水,实在尝不出什么味道来了。”
原来是捧场,在座的众人的神色更加放松,乐广也笑道:“像我们虽然处庙堂之上,但到底都是些老人了,国家未来能否繁荣昌盛,还在你们这些后进身上。今日这趟文会,我见到了这么多后进俊彦,远胜于我们当时啊!国家未来兴盛,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欸!彦辅公怎么能如此自贬呢?”陇西王世子司马越在一旁吹嘘说,“国家草创,平蜀灭吴,都是您这一辈人的功劳,不管是运气还是时势,我们这些后来人都难以比拟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只有陆机和刘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司马越方才那一句话,直接戳到了两个后来人的痛处,祖辈的功业,都成了眼下和平的注脚。
不过笑过之后,贾谧话锋一转,对着众人说道:“不过我还在想方才的问题,两位都贡献了非常精彩的看法,但是观点却如此争锋相对,我们就这样草草结束,不分个高低上下,有些不应该吧?”
第三十九章贾谧发难(4k)
这话说得石崇颇有些尴尬,他之所以草草召开诗会,就是因为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毕竟刘羡和陆机谈论的实在是过于敏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根基,扩展开来谈,甚至很容易牵扯到司马氏上位的辛秘。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容易落人话柄。
故而他说:“这种关于国家根基的大事,还是等他们进入朝堂中枢后,亲自面呈给陛下吧。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眼下说这些,徒然生些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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