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刘县君请问。”
“我听说孙首领本是夏阳本地的农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田不种,要出来当马贼呢?”
这句话一出,原本活络的氛围顿时冷峻下来,在场的马贼们都僵住了笑容,而为首的孙熹更是面露杀气。他握着腰间的佩刀,对刘羡徐徐道:“县君深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消遣我的吗?”
“当然不是。”刘羡的神情与语气都非常郑重,他对孙熹一字一句地说道:“孙首领,我虽然是夏阳长,但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对本地的民生并不熟悉,想要为民众做点事情,也不知道从何做起。”
“这些天,县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说,夏阳如今这样,是马贼害的。”
“可马贼也不是凭空来的,总是先有了什么缘故,才最后把人逼成马贼。”
“我在告示上说,要剿灭县内的所有马贼,并不是说,要杀光县内的马贼,而是要去除马贼横行的成因。”
“孙头领是本地人,我听人说,之前也就是一个务农的农民,所以我特意来拜候孙首领,就是想听一听,孙首领对治理民生的看法。”
这一番话大大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孙熹如今已经三十七岁了,他从小务农,自学马术,到三十来岁时拉人做贼,自然是见识过很多人。这其中有狂妄的,也有胆怯的,有老实的,也有虚伪的。
但是他们要么是农民,要么是流寇,要么是那种油腻到市侩的商人和小吏,还从来没有人,像刘羡一样,如此恭恭敬敬地,把自己当做一个有学识有智慧的人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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