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为大逆不道的言论,但在此时的司马玮听来却没有半分不悦耳,他只是说:“那听起来,你不是傻瓜。”
“我当然也是傻瓜……”刘羡用左手指着自己,露出苦笑说,“我得罪了贾谧,现在还来看你,说不定要陪你一起死了。”
司马玮原本有千言万语想和刘羡谈论,可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竟无语凝噎,他只好坐回到牛车上,拍拍身旁的木板,对刘羡说:“陪我到处看看吧。”
刘羡点点头,就毫不客气地坐在司马玮身旁。虽然两人认识这么久了,但表现得如此平等,还是第一次。
驾车的陈余问道:“殿下,去哪里呢?”
不等司马玮开口,刘羡先说道:“往西郊去吧,再过半个时辰,应当就可以听到白马寺的钟声了。”
而后他回头对司马玮说:“我敢打赌,你虽然已二十一了,还没有听过白马寺的钟声。”
事实是确实如此,过了二十一年人生的洛阳人司马玮,还从来没有去过白马寺,因为在他看来,软弱的人才信佛,与其花费时间在宗教信仰上,不如多做一些实事。
但如今的他突然明白了,没有人不软弱,那些人只是自以为不软弱,但是想象和实际总是有很多偏差。
于是他们踏上了去白马寺的路,一路阳光明媚,他们也没有遮掩,非常坦荡地打出楚王的旗帜。沿路的行人们见了纷纷躲开,却没有人抓捕他,只有大约两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显然是贾后盯防司马玮的眼线,可司马玮不在乎,刘羡也不在乎。
在路上,司马玮又聊起刚刚的话题,他问刘羡说:“怀冲,你说,古往今来的那些名将英雄,也是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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