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淡淡道:“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在下最近残废了,膝盖和腰都弯不下来,没办法向鲁公求饶,还请见谅。”
说完这句话,贾谧的脸色就像海棠般一瞬间熟透了。他发现了,刘羡虽然一直在顺着贾谧说话,但语气却根本不像在和一个胜利者说话,而好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大人只能无奈地连声说是。
眼下明明是自己获得了绝对的主动权,而刘羡坐在牢房里,断了一只手,身子贴靠在墙壁上,用稍稍上扬的角度仰视着贾谧。可他不仅笑得出来,而且听他的语调,刘羡似乎还挺满意,似乎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人格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和贾谧说话就是一种施舍。
当贾谧意识到这点后,再看见刘羡的笑容,怒火瞬间就像在枯原上飞驰而过,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刘羡看来,贾谧的笑容是傲慢和讽刺的,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贾谧的眼中,自己的笑容要更加傲慢和讽刺一万倍。
贾谧强迫自己保持着和刘羡一样的从容,但眼睛已经忍不住眯起来,像两条扭曲的毒蛇,他冷笑道:“刘怀冲,你怕是没搞清楚你的处境吧!”
“处境?”
“我知道,你现在还心怀侥幸,以为你没参与政变,就可以和司马玮的事情撇干净,朝廷对你,不能无罪而诛。”
刘羡饶有兴致地看着贾谧,又听他道:“你想得不错,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很多事,根本就无所谓有没有理由,而是纯粹权力的比拼。”
“现在我姨母是摄政,当今大晋的真皇帝,我想让你活就能活,我想让你死就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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