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刘羡而言,以如今的条件,如果只是令夏阳富庶,虽说于百姓有大功,但却无助于自己重返洛阳。
刘羡到底是得罪了后党的人,和其余的官僚不一样。只要正常走程序,哪怕他年年考绩第一,上计的名单只要递到尚书省,那转眼就会被贾谧否决,哪怕熬一辈子的资历,也没有晋升的希望。
所以他必须另想办法,而刘羡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养望。
在东汉晚年,汉灵帝对于违抗自己的士人,就是采用了禁锢在家,永不录用的策略。而被贬斥的士人们,为了对抗皇帝,就相互和声通气,品评朝政,同时积累名声,以此来表达不满,在民间形成舆论来倒逼朝廷。到最后,黄巾之乱爆发,汉灵帝不得不妥协,取消了对党人的党锢,党人也由此重回权力中心。
党人们当时的处境,正与刘羡相似。而如今后党排除异己的做法,又与汉灵帝相似。虽然眼下还没有类似于黄巾之乱的政治危机,但眼看司马伦与孙秀这胡作非为的德性,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刘羡就打算借助建立司马迁祠堂的机会,大肆联络关中的寒士、隐士,乃至不得志者,借文会模仿清议,假以时日,必然能够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始建太史公祠,并非是一帆风顺。因为司马迁墓立于芝川的一座高岗上,若要修祠,还要修路,所耗钱财极多。
刘羡先从县府里抽了一笔钱出来,又找本地的冯氏、同氏筹款,找夏阳的商人借款,但还是不够,只能一边筹一边修。
还是新任的冯翊太守欧阳建得了消息后,专门从郡府里拨了一笔款,这才把钱给凑齐了,终于赶在今年二月中旬的时候,将太史公祠给修成了。拢共三殿两碑,及石阶一百阶,前后共耗费钱财八百余万。
而在祠堂建成前后,刘羡在冯翊与河东广做宣传,邀请名士,并与冯翊太守欧阳建约好,要在清明节后召开文会。
这个消息传开后,夏阳上下可谓是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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