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孙元面前,他不得不佝偻着腰,低着头回答道:
“孙府君,您也知道,这不过是谣言罢了,我们在上党定居已经过了三代人,五十多年了,从来都是遵纪守法,没有出过任何乱子,还希望孙府君明鉴。”
但这句话并没有令孙元满意,反而更令孙元心生鄙视,他忿忿不平地想:是啊,五十多年了,这群胡虏,什么都做不成,只配做奴婢。可旁人却不了解这个道理,仅仅因为这一点谣言,就影响到了我清白的官声,真可谓是天大的耻辱。
这种愤怒和鄙视在他的心中酝酿了片刻,很快化为讽刺和嘲笑:“哈哈,郝大人倒是挺会顺杆爬。谣言?先不说到底是不是谣言,就算是谣言,也没有凭空而来的谣言。如果不是你们干了一些违背朝廷的事情,怎么会出现这些谣言?”
孙元的态度可谓是咄咄逼人,但低头的郝散却不为所动,像一座石雕似的立在原地,仍旧闷声问道:
“孙府君说的话?在下不甚明白。”
“不明白?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孙元在四十多位胡人前嗤笑了一声,用手指一一指点过去,而后道:“你们这些人啊,也不要跟我装糊涂。”
“这两年,有多少人违规北逃?又有多少人私进山林?我都没有计较,因为我身为朝廷任命的父母官,还是把你们当做是我大晋的子民。”
“但你们呢?却屡次不遵朝廷法令,私自逃卡,私贩盐铁,你们当我不知道么?我本来也不想对你们说些恶话,但你们这群吃猪肠的东西!还纵容底下人传谣?你们以为我会怕?”
一名胡人首领试图辩解道:“府君误会了……”
孙元果断截断道:“得了吧!我现在不想听什么解释!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就在这里,你们这些人,给我一个传谣者的名单,写好了,我就派人拿着名单,到你们部里一个个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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