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原是高密王司马泰世子,此前也曾是楚王党羽。但司马玮政变之日,他见势不妙,及时向皇后靠拢,出卖了司马玮。皇后为表嘉奖,便将其封为东海王。对于后党而言,其优势在于是宗室旁支,又背叛过楚王党,很难和太子党走得近,能力也很出众。故而在皇后看来,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不料裴頠却摇首说:“殿下,臣以为不妥。”
“嗯?不妥在哪里?”
“如果单看这个人选,臣以为,东海王足以胜任。但要考虑到,东海王虽是宗室旁支,仍有兄弟东瀛公司马腾、即将继承爵位的高密王世子司马略、以及平昌公司马模。琅琊王司马睿又与其走得很近,可谓是自成一派。若是让东海王出镇关中,殿下恐怕难以掌控。”
皇后听罢,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眯起眼睛,像鹰隼一样去观察其余与会者的神情:只见张华陷入沉思,和郁事不关己,贾模则朝她微微颔首。她对众人的态度了然了,颔首道:
“你说得对,有能力的人就有野心,如果是一个人的野心,那说不定还可以打压,若是一群人的野心,那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
但她随即颜色一变,语气森然地说道:“可现在问题在于,我不用他,手上就无人可用了。剩下有资格的那些人,要么是酒囊饭袋,要么是乱臣贼子,我真恨不得把他们剁了喂狗!”
这么说的时候,皇后面目狰狞,卧席的左手下意识发力,然后“嘶啦”一声,竟把身下的狐皮垫给抓了一块下来!
裴頠眼皮一跳,但还是维持住了从容,继续说道:“殿下,以臣之见,可用河间王,令他出镇关西。”
“河间王?”皇后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裴頠的建议,她顿时俯首沉思,似乎忘记方才的恼火,考量起其中的得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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