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此处,司马遹的神色又变得非常寂寥,他反问道:“自古以来,有太子弑杀皇后,逼天子退位的事情吗?”
这一句顿令司马冏哑然。这确实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使是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戾太子刘据造反,都是打得清君侧的旗号,若说让太子下令弑杀皇后,那也太耸人听闻了。
司马遹接着道:“若是我下了这样的命令,便大大违背了孝悌之道,国家以孝治国,将来我即使登基,又如何让人心服呢?恐怕到了那时候,人人都要说我是无道昏君。宗室们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史书记载下,数代之后,后人们又将怎么看我?”
这也是实话,刘羡看着太子疲倦的神情,心中暗道,太子确实是可怜人,他所在的局面是历代太子从未见过的。天子没有真正的理政能力,皇后摄政,却又和太子不合,诸多宗室分割权力,又觊觎更高的权力。更别说,朝中还有像王衍石崇、孙秀这样的投机士族,数不胜数。
所有的重压都压在太子一人身上,他要处理的难题恐怕比那些开国之君还要多,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司马遹对刘羡叹息道:“刘羡,你能体会到我的难处吗?不管母后如何待我,我如何想扳倒她,我是绝不能杀她的,我只能逼迫她退位放权,而她却想杀死我。”
刘羡沉默少许,说道:“皇后是一个刚强的人,她恐怕很难放手。”
“确实如此,所以我才会召淮南王进京,一来让她有所忌惮,不敢直接做最坏的选项,二来是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去和淮南王斗,但暗地里我就可以去做一些事情。”
“殿下打算怎么做?”
“主要是三件事,其实也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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