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刘羡你总要给我个机会,说不定,我已经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成为一个和你一样全然为国为民的好人了呢?”
刘羡冷笑道:“孙长史,这个笑话可不好笑。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太子被废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孙秀则自豪道:“那自然是有关的,但是我想,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大河在渴望奔涌,人心在呼唤风云。太子从被任命为太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已经失败了。”
刘羡道:“所以你要来当这个掘开河堤的人,你不害怕吗?要知道,第一个掘开河堤的人,往往会被狂流淹没!成为水患的第一个祭品!”
“哈哈,如果这点风险都不敢冒,哪里能够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呢?”
孙秀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刘羡道:
“自古以来,能做成非凡大事的,都是非凡之人,自然冒的也是非凡之险。面对这汹涌的大河,为什么我们要佯作平静无事呢?在数千年前,夏禹就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堵不如疏!大河既然要泛滥,我们就要让它泛滥!只有敢于去驾驭狂流的人,才有机会建立不世之基业!”
“我孙秀不过是琅琊的一个寒门,天师道的一个道士,相貌很丑陋,才学也不算高超。按理来说,我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生来就是要被你们这些人践踏在脚下。可我现在已经成了,当下的我,突破了所谓的礼义廉耻,但也突破了所谓的门阀规矩。马上你就会看到,我将会走到整个洛阳的最高处,成为所有人的领袖。”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世上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我,或许我肮脏,或许我卑微,或许我不择手段。但我就是狂流,狂流就是我啊!我知道,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我!”
“就比如你!刘羡!你明明渴望复国,渴望这场前所未有的大乱,渴望从中证明自己。你在朝堂上,看见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难道不想一刀砍死他们吗?你难道不想将羞辱你的贾谧,狠狠地踩在脚下吗?你难道不想将这个腐朽到让人疯狂的旧世界,摧毁得一干二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