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祗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这有何难?不是很简单办吗?”
刘羡奇道:“简单办?”
傅祗让傅畅给他端来一碗茶,抿了一口,随即说道:“你啊,就是太讲信义了。我们这又不是活在大汉!在大汉,无故收礼或许要被定为贪赃罪。但在我们大晋,你只要不办事不渎职,那就叫正常的礼尚往来。”
“有人给你送礼,你把礼全收了,事情一概不办,谁能说你什么?你是司隶校尉啊!国家律法的解释权在你这里,你收了礼不拿他,就算他交上好运了,想不想给他办事,那要看你的脸色。”
傅祗说得轻松,刘羡听得也好笑,他说道:“这么说,当了司隶校尉,岂不是当上恶霸了?”
傅祗又笑了一会儿,他随即端正坐姿说:“这也是看人的,一般当官的,真当不上这个恶霸,我就不行。但你可以,你这些年,两袖清风,一身正气,举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说你的不是。”
“现在洛阳城内,谁都知道你刘怀冲嫉恶如仇,又敢于痛下杀手。当年你势微的时候,连贾谧孙秀都不能奈你何,更何况你现在有三王的支持呢?你当他们真指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点什么?其实就是买个心安,让你做事时多犹豫犹豫,不至于不公正便罢了。”
“这便是世道的有趣之处了,正因为怀冲你不喜当恶霸,但在朝中百官眼里,你已然是个百无禁忌的恶霸了。”
傅祗拍着手,指着自己感慨道:“我本来以为我当了几十年官,几经沉浮而不倒,已经算深谙宦海了。没想到啊,后生可畏!你走了十几年最难的正道,走到现在,反而有些仁者无敌的味道了。”
第七章前辈、朋友与老师
刘羡听得都有些汗颜了,连连道:“灵州公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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