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入太极殿,必须要穿过门下省与秘书监,司马冏自然不会将这样的重点放空,专门安排有安乡公刘真镇守此地。如今来人与安乡公刘真火并,必然不可能是齐王一党。而放眼如今的洛阳,有资格与齐王火并的,只剩下长沙王一党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大定:若是齐王政变,那自己的父亲投在长沙王一脉,或许会连累自己,但既然是长沙王政变,那自己应当还能得到尊崇,依旧坐稳皇后之位。
正思虑之间,殿外的喧嚷声戛然消失,像是被人突然斩断了喉咙般,寂静又重新笼罩回了大殿。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甚至连一刻钟也不到。
听起来,是第一波冲突结束了,但到底是谁获取了胜利?
随着行廊回荡起如潮水般的脚步声,答案很快揭晓。十余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寝宫门口,他们也不招呼,径直推门而入。几乎是一瞬间,甜腻的血腥味就随着冷风扩展至室内,令宫女们尖叫出声。
羊献容亦是一惊,她定睛看去,但见这十余人如同铁塔般站立在殿门前,甲胄上满是还未凝固的鲜血,为首的一人,手中还提着一颗头颅,在昏黑的灯火下,头颅的断面处滴着鲜血,双眼犹自圆睁,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
皇后认出了头颅的名字,正是安乡公刘真。
刘羡将刘真的头颅扔在地上,任他滴溜溜地滚了两圈,而后脱掉头上的铁胄,露出自己的面孔,半跪行礼道:“司隶校尉刘羡,奉骠骑将军命,有事启奏陛下。”
他不等人回答,便自怀中掏出一份奏表,念道:“自辅政以来,齐王恃功,肆行非法,上无宰相之心,下无忠臣之行,遂其谗恶,离逖骨肉,四海怨伤,九州激愤。昨夜臣得密报,齐王承谬,欲杀长沙于太庙,挟陛下于南宫,假伊霍之名,执操莽之举。忠臣孝悌,岂能容之?今来请命,为国除奸,以振社稷!”
一篇念罢,刘羡抬首见天子,他肥胖且苍白的面容整个呆住了,似是疑惑,又似是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刘卿不妨说得明白些。”
刘羡道:“齐王谋反,我来保护陛下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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