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就木的人,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了。”提到这个话题,薛懿有些感伤地说道:“去年冬天,樊建终于撑不住了,他这一走,我们这些老人就更少了。大概要不了四五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应该都死光了。”
“怎么会?”刘羡宽慰老人说:“吉人自有天相,您就是活到一百岁,也不叫人奇怪。”
薛懿并不是那种恋栈生死的人,听闻此言,哈哈一笑,只当是过耳旁风,他更关心的是朝局现在的具体情形,转而问道:
“话说回来,公子,赵王覆灭之后,现在朝中到底如何了?”
“我们这位河间王啊,一开始是废后任命的,说废后有功于晋室;后来后党倒了,他又说赵王是众望所归;再过了几个月,赵王倒了,他又说齐王是功盖三代。”
“没隔多久就变一个说法,我们这些山野之人啊,得不到消息,有时候都有些怀疑,这位河间王,莫不是来戏弄我们的?”
刘羡也不藏私,便把现在司马冏主政的具体格局详述出来,继而评价道:“齐王算是个有操守的人,但他缺乏决断和手腕,也不敢用人,终究是不能服众。河间王贪恋摄政之权,已经有了和齐王决裂的迹象。”
“我这次来河东行县,除去想见见大家外,就是想再打听打听,河间王有何准备,是否会与齐王开战,若是开战,将在何时?”
薛懿听罢,拄着拐杖看向土地,良久不语,然后才叹息道:“前些日子,我听到传闻,说是征西军司正在各郡县查户。我还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原来是还要打仗。看起来,这个仗一打起来,就不会再停了。”
这不怪他不叹息,关中本来就比不上关东富裕,自从爆发郝散之乱、齐万年之乱后,又接连遭遇天灾人祸,损失了数十万人,可谓是元气大伤。原本征西军司能够拉出十余万大军,但现在,司马颙想调用十万也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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