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随即又指到上面一道线道:“如此一来,河东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无论是河间王从河东分派一军,绕道河北袭击京畿,还是齐王从河东分兵,渡河进攻长安,都足以改变战局。”
“但不得不说,河东到底与洛阳交流不便,与关中却仅有一河之隔。征西军司若要争河东,不过数日可到,而齐王却要月余。因此,若齐王要在河东任命一个新太守,便有孤悬关西,为河间王攻灭的风险。”
“若他理智的话,便不会让自己的部属去冒这个风险,更倾向于宁愿守住轵关、天井关等关口,就在关口处对立消耗。”
“但我若推举世回你担任河东太守,就没有这种担忧了。你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寒士,在平定郝散之乱、齐万年之乱时,你立过大功。而且最难得的是,之后你功成身退,不恋栈权位,更是显得高风亮节,这便能让齐王放心。只要你能顶在这里,态度向着朝廷,不听从河间王的命令,令河东不动刀兵,便是大功一件。”
“怎么样,世回。你有信心胜任这个位置吗?”
李矩闻言,终于明白过来,这算是刘羡的一次赌博。若是李矩能在河东郡站稳脚跟,撑到河间王战败,那刘羡便有了一块真正可以信任的立足之地,兴兵之基,以此来争夺天下。但若是李矩不能成功,那刘羡下一次起兵的机会,就不知要等待到何时了。
李矩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但也知晓,这正是刘羡信任自己,方才如此委以重任。他不禁有些犹豫,问道:
“兄长,以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做到吧。”
刘羡笑了,他用手指过身边的这些人道:“当然不是你一人。世回,他们都会帮助你。”
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李矩后,郑重道:“这是我在关中的所有人脉,里面不只有我在河东的这些故国老人,还有我在征西军司中的一些朋友,夏阳县、北地郡的旧部,你都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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