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的手像套马索般牢牢箍住祁明远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别动!”她压低嗓门,掌心下传来的心跳震颤让祁明远浑身僵直,那是长生天赋予万物的生命节拍,是牧人世世代代敬畏的自然韵律。
枣红马甩动的马尾在晨光中扬起金色尘雾,喷出的鼻息与湖面蒸腾的雾气交织成网。
“写作不是坐在毡房里编故事,”其其格的声音忽然带上老萨满诵经般的肃穆,手上的力道却纹丝不减,“就像驯鹰人说的,不亲手摸过鹰羽,永远不懂天空的脾性。”
晨雾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随着她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草原上祖祖辈辈都传着一句话,想写出带着青草香的故事,就得先让靴底沾满牛粪和露水。今天这挤马奶的活儿,就是长生天给你上的第一课。”
其其格说着,松开祁明远的手腕,在蒙古袍上随意抹了把掌心的奶渍。
祁明远僵在原地,手臂保持着被按在马腹上的姿势,既没有退缩,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晨露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冰凉的水痕。
其其格静静凝视着他,目光如同草原上等待猎物现身的鹰。
时间在两人之间缓慢流淌,只有枣红马偶尔甩动的尾巴打破这份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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