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正在挤奶的手突然一颤,木桶里的奶汁溅出几滴,在白桦木地板上晕开几朵惨白的花。
她抬头望向哈丹,却在接触到父亲目光的瞬间垂下眼帘。
那眼神像赛里木湖冬日的冰层,又冷又硬,不容分说。
“我……”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袍角,指节泛着青白。
蒙古包外,一阵风吹过拴马桩,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啜泣。
哈丹盘腿坐在矮桌旁,手中的银制鼻烟壶在指间缓缓转动。
“听阿爸的话,那个汉人只是草原上的过客,像候鸟一样,终归要飞走的。”哈丹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其其格垂着头,一声几不可闻的“嗯”从她唇间溢出,轻得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哈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女儿颤抖的睫毛上,那里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方才那个汉人听闻婚讯时瞬间惨白的脸色、痉挛的手指,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马鞭,狠狠抽在他作为父亲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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