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在巴图心里转了千百回,却一个字也没对祁明远说。
他是草原上长大的牧人,骨子里刻着祖训,从不为外人出谋划策。
巴图望着祁明远,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外来者,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捧着笔记本的学者,举着录音笔的音乐采风人。
他们来了又走,带走了草原的故事、牧人的歌声,却从未真正留下什么。
而另一些汉人不同,他们开着卡车送来太阳能板,手把手教牧民们用无人机放牧,在风雪来临前发来预警。
他们不带走一片云彩,却让草原的日子亮起了电灯。
林大夫就是最好的例子,起初牧民们对这个外来的医生充满戒备,直到他治好了连萨满都束手无策的顽疾。
更难得的是,他不仅会给人看病,连牲畜的疑难杂症也能妙手回春。
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疫病,要不是林大夫连夜配药,巴图家的羊群怕是都要遭殃。
还有那个看似文弱的小黄专家,刚来时蹲在草地上摆弄菜苗的样子,活像只笨拙的旱獭,惹得牧人们直摇头。
“我们祖祖辈辈吃肉喝奶长大的,”老那顺当时就杵着套马杆嚷嚷,“你这汉家姑娘懂什么草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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