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出去一段,便见天子启自然地折了身,沿着田埂,朝着那棵槐树苗而去。
一尘不染的华贵冠玄,转瞬便为土尘侵染了下摆;
被天子启踩在脚下的布履,也只在片刻间,便脏的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天子启却好似浑然不知,又或是毫不在乎。
就这么沿着田埂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直走到那颗树苗下,父子二人才停下脚步,默契的昂起头,仰望起头顶干枯的树枝。
——说是‘树苗’,但也好歹是天子启在十几二十年前所栽下。
曾经的幼苗,虽还不至于长成参天大树,却也早已脱离了‘幼苗’的范畴。
只是天子启多年不来,本该更笔挺、干练的枝干,已是隐隐朝着‘歪七扭八’的方向发展,长了不少歪枝。
见此,天子启只自然地抬起手,将那些自己能够到的歪枝掰下。
一边掰,嘴上一边也不忘说道:“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务当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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