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反倒是孤气量狭隘,连自己的宗亲长辈都容不下了。”
“再者说了:犬类吠于孤当面,孤,总不至于以犬之道,反还至犬身?”
嘴上说着‘宗亲长辈’‘得留体面’,刘荣话里话外,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刘嫖留。
丢下这番话,便大咧咧从榻上起了身,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随手抓过一块布巾,便朝着前殿:乙殿走去。
“哟!”
“姑母还真来了啊?”
“还以为眼下,姑母正忙着对付府上的亏空,无暇跑到侄儿这太子宫来呢……”
毫不掩饰恶意的阴阳怪气一阵,刘荣便若无旁人的走到上首主位旁,过分随意的对刘嫖一摆手,示意‘随便坐’,便自顾自走到铜盆前;
慢条斯理的将布巾沾湿,再拧去多余水分,才方坐上上首主位,一遍大咧咧擦拭着脸庞,嘴上一边也不忘说道:“左右不是外人,侄儿便也没多讲究。”
“姑母,当是不会因此,便怪罪侄儿不识礼术、不敬亲长吧?”
嘴上说着解释的话,但刘荣面上讥讽之色,却分明是在说:不会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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