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青年走上前,将自家粮食从斗具中倒回米袋,忙活了好一会儿;
把所有的粮食——把自家那三百三十来石粮食都收回米袋,并用手攥紧袋口,青年才终于抬起头,直视向那腰系铜印,秩二百石而税吏。
“今岁,陛下颁了农税减半的诏书,就在县衙外的露布上挂着呢。”
“——农税十五取一,减半,便是三十取一。”
“若按三百三十石来算,俺家该缴农税十一石;”
“但按三百二十七石四斗算,则该缴农税十石九斗余。”
毫不畏惧的说着,青年便深吸一口,神情严峻的凝望向税吏眼眸深处。
“一斗米,够俺家三口人吃一顿饱饭。”
“但这斗米到了公手里,却是连一片绢帕都买不来。”
“——今岁不丰,俺们农人家的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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