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邑侯府的规矩:有客人上门,贵客由馆陶主刘嫖亲自见;
若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客人,又或是刘嫖实在不便接见的,则由刘嫖身边的老管家去见。
至于堂邑侯陈午——堂堂勋臣之后,也顶着个彻侯之爵,在侯府内的地位,却是和下人仆从无甚区别。
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也就是某些特殊场合,需要陈午象征性的露个脸。
正如此刻,魏其侯窦婴受邀登门,陈午作为堂邑侯府理论上的主人翁,便要来露个脸,来表示对窦婴的敬重和礼待。
至于露个脸就走,窦婴自然也明白个中缘由,以及堂邑侯府的特殊状况……
“长公主此言,可是多少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了……”
“外戚为相,固然是我汉家前所未有之事;”
“——但正所谓:举外不避仇,举内不避亲。”
“若单只因为外戚的身份,便让一个原本很有才能的人无法为相——甚至无法为官,那可不单单是宗庙、社稷的损失,也同样是天下人的遗憾呐?”
如是说着,窦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淡笑着低下头,作势端起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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