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在一旁记录的汲黯,也同样是心潮澎湃,甚至直至此刻,都没有将情绪完全平复下来。
究其原因,便在于此刻,那张摆在刘荣面前的白纸上,那一字字、一句句骇人听闻的‘暴论’……
“外患北为匈奴,南为百越——尤其是南越赵佗;”
“过往,朝堂内外的公论,也一直是:北蛮匈奴,非以雷霆之怒相惩、百战强军征伐,方可剔其爪牙。”
“及南方百越,更是自太祖高皇帝时起,便已有定论。”
“——赵佗年老;其死,则南越必乱矣。”
“及赵佗亡故,南越即乱,岭南百越群龙无首,我汉家自可兵不血刃,而使岭南百越内附……”
如是说着,汲黯不由深吸一口气,再度将目光,撒向刘荣面前的御案之上。
——和北方的匈奴人动武,对南方百越则奉行和平统一,是过往数十年,汉室朝堂中枢的一贯原则。
究其原因,自是北方匈奴‘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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