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风餐露宿,蚊虫叮咬,多少人生了病,他们也不给治,也不让去治,一些人恍恍惚惚,直接从山顶下滚了下去,还有翻出城墙之下的!”
“我们不跑,留下来等死吗?”
“这次被抓了回来,我们认栽,等好一些我们还会跑,要不然干脆一点,直接将我们抽死在这里!”
张水瓢的目光看向庄蓝,满是恨意。
庄蓝听到了张水瓢后面故意提高声调的话,可也不敢上前理论什么。张都指挥佥事都不敢得罪的人,自己还是老实点为上。
顾正臣沉默了会,问道:“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吗?”
张水瓢冷笑两声:“谁不想跑?这些垒砌砖头的人不想跑吗?那些开山的人不想跑吗?挑着城墙砖的人不想跑吗?大家都想跑,只是军士看得严,加上担心牵累到家人,不甘心跑山里当野人,这才没跑了。”
李铡刀低头:“当野人没什么不好,最好是带着儿子一起去,免得被抓来服徭役。”
张水瓢看着顾正臣,又看了看张龙、庄蓝等人,咬牙道:“朝廷当官的没一个好人,狗娘养的,前两年出了一个镇国公,听说从海外带来了亩产十几石的高产农作物,还说什么好日子要来了。”
“可结果呢,这都要三个年头了吧,也没听说那镇国公种出多少庄稼来,全都是骗人的把戏!”
李铡刀将水囊还给顾正臣,神情中满是嘲笑:“好日子,当个农民有什么好日子?自古以来,农民就没有过好日子!苦哈哈的生,苦哈哈的养,苦哈哈的长,到年老了,是苦哈哈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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