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想孟家女还没嫁出去就死了,这事找金家讨要还不合适,人家一没成婚,二没出面担保……
按理说,人死债不消,谁继承遗产谁担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嘛,可孟家这一脉彻底没人了,庙都没了,这债不消也得消了。
金隆壻拍着酒坛,老眼里渗出两滴泪:“我从来,也不可能对孟家女下杀手,她的父母为我办事,若我做出这般事,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这般寒了人心,谁还给我办事,我又如何去面对那些百姓?”
“让孟家女借贷是师爷提出来的,我同意的,金飞鸿劝说的。原本打算再坚持几年,大不了身败名裂。至于买凶杀人,呵,那不是我等所为,你们是锦衣卫,大可来查,将我粉身碎骨,且问问我是不是如此!”
顾正臣没了吃酒的心思,拿起一块月饼,费力地掰开,看了看里面,除了面就是枣子,咬了一口,很硬:“金来运愿意为你做事,掏空家产弥补钱粮缺口,我可以理解。可窦家、牛家、孟家,他们凭什么为你做事?”
“商人逐利,又为何他们舍利,不惜赌上自家所有财富,甚至是性命,为你做走私盐铁的事,承担了那么大的风险,花费了本钱,却不图回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商人做慈善的不是没有,不少商人都有修桥补路,施舍行善,可没谁会愿意掏空所有家产去做慈善。
可在这北平,出现了这样的人,不止一家。
金隆壻擦了擦眼角:“因为孟出我脱籍的,窦达道是我救活的,牛承序的母亲病重时,是我给的医药费,他们之所以可以成为盐商,之所以开中走四方,积累起家产,也是我安排的。”
“原本我没想着将他们拖进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书,无人回应!朝廷可以沉得住气,一点点拖着,可山里的百姓不能,那些军民不能!所以,我请求他们帮忙……”
在这个时代里,拍着胸膛或是磕个头,喊一声我的命是你的了,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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