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穿着那身显贵的绛紫色便服,但在此刻幽暗的巷子里,却显得有几分孤寂和突兀。
周幺不认得丁士桢,见对方衣着不凡,形迹可疑,当即就要拔剑。苏凌却迅速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
苏凌上前半步,朝着丁士桢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语气平静无波。
“丁尚书?方才宴席之上刚刚见过,不知尚书大人去而复返,在此等候苏某,所为何事?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丁士桢见苏凌如此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也郑重地拱手还礼,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苏黜置使,方才宴席之上,人多眼杂,诸多言语......实非丁某本心,更多是言不由衷,逢场作戏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恳切地看向苏凌又道:“丁某在此冒昧等候,是有一事相商......此处非讲话之所,不知苏大人可否赏光,移步至寒舍一叙?丁某必当扫榻烹茶,与大人......坦诚相见,一诉肺腑之言。”
这番话说得极其突兀,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真诚”。苏凌心中瞬间警觉,高度怀疑起来。
这丁士桢与孔鹤臣分明是一丘之貉,宴席上还一唱一和,为何转眼之间就单独找来,还要“坦诚相见”?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然而,丁士桢此人,在天下人口中,风评极佳,素有“清廉如水”、“爱民如子”的美名,是朝野公认的少数清官能吏之一。
此刻看他神情肃穆,言语恳切,又不似作伪。苏凌心中不由动了几分心思——或许,此人并非铁板一块?或许,他与孔鹤臣之间也有龃龉?或许......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深入了解对手甚至找到突破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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