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踉跄着跟在周幺身后,每一步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冰冷的雨水从他破烂的衣衫上不断滴落,在静室门口光滑的地板上洇开一小滩水渍。他佝偻着身躯,勉强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屋子。
室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椅,几架书卷,灯火并不十分明亮,却足够温暖干燥,与门外那狂风暴雨、冰冷绝望的世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苏凌正静静地坐在书案之后,手握一卷书,神情专注,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对于他们的进来恍若未觉。
他换下那身被雨打湿的白衣,此刻穿着一件素色的常服,更显得闲适而深沉。
周幺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师尊,人带到了。”
苏凌并未立刻回应,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书卷之上。
周幺便不再多言,无声地退至苏凌身后,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融入了墙角的阴影。
静室里一时间只剩下窗外磅礴的雨声和黑衣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他被独自晾在屋子中央,浑身湿透,血水混着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脚边,寒冷和疼痛不断侵袭着他,而苏凌这种彻底的忽视,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局促和不安。
他猜不透这位年轻的黜置使究竟意欲何为,这种未知如同钝刀子割肉,比直接的严刑拷问更令人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