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番教科书般的完美论述,陈孝先心想,如果这是在台大课堂上,我会为对方清晰的逻辑、完美的论述鼓掌,但现在是交易前线,我从血肉磨盘中厮杀出来,这套理论在残酷的金融世界显得是那么苍白。
现实世界也许比金融世界更加残酷。
“建中,”陈孝先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你的模型是完美的,但它错在一个最根本的假设上。”
“什么假设?”吴建中问道。
“你假设他们的动机,是单纯的谋财。”陈孝先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说的没错,如果来的只是为了钱的鲨鱼,闻到没肉了自然会走。
但如果来的不是鲨鱼,而是一群带着解剖刀的海洋生物学家呢?他们的目的不是吃肉,而是要活捉我们这头鲸鱼,把它拖回实验室,拆骨分筋,做成标本呢?”
吴建中的眉头瞬间锁紧。
“他们打压股价,不是为了那10%或20%的做空利润!”陈孝先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那是散户的玩法!他们是华尔街的顶级掠食者!他们不惜血本地把台积电这种万亿市值的公司打到八折、七折,是为了用更便宜的成本,从股东结构上,从内部,夺走这家公司的控制权!”
就在这时,陈孝先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最高级别的风险警报。
他迅速点开,那条熟悉的、来自彭博终端的快讯标题,像一封判决书。
陈孝先把手机屏幕转向吴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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