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把在书局学到的字教给巷子里的孩子,让他们能帮家里记账;王骞舟送来的点心,娘总会分成几份,给李奶奶送去;先生给的铜钱,我们买了药,让赵大叔带给摔伤的张婶。有次季大叔在码头扛活闪了腰,我背着他去陈老爷爷那里看伤,又帮他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季大叔红着眼圈说:“叔没白疼你。”
过了最艰难的几个月,粮价渐渐平稳后,日子终于松快些。
官府开了粮仓赈灾,瓦子巷的炊烟又多了起来。
娘赎回了那支桃木钗,虽然上面多了道划痕,她却宝贝得很,用红绳系着戴在头上:“这是你爹最后的遗物,我舍不得。”
我在书局抄书攒的钱,不仅够家用,还买了些新的笔墨纸砚,甚至能给娘扯块新布做衣裳。
书堂里空着的座位偶尔会有新学子来坐,我看着他们局促的模样,就像看见从前的自己,便会把多余的宣纸分给他们,就像张明远当初帮我那样:“这纸你拿去用,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和王骞舟后来成了真正的君子之交,我们会在课后讨论经义,他教我骑马射箭,说“晋朝男子不仅要通文墨,还要能挽弓”;我帮他修改文章,指出他“生于安乐不知民生苦”的疏漏。
他偶尔还会送些点心,我则把娘做的咸菜给他尝尝,他总说比府里的珍馐好吃:“这才是人间烟火味。”
我握着笔,看着砚台里不再结冰的墨汁,心里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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