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窗棂,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满是墨香的书卷上。
我看着苏文砚专注画画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羡慕——他可以不被科举束缚,不必把“改变命运”的重担扛在肩上,能随心所欲地追逐自己喜欢的事,像风中自由的鸟,不必只盯着“功名”这一棵树。
可我不能像他一样。
我想起娘冻裂的手指,想起柴房里那缸见底的糙米,想起聚福楼里被热油烫伤的手臂,想起书局掌柜塞给我的铜钱……科举于他是可有可无的“体验”,于我却是唯一能走出瓦子巷、让娘过上好日子的路。
这条路上,没有退路,也没有别的选择。
离考期只剩三日时,苏文砚果然没再温书,却提着个木匣子来了书院,给每位同窗都送了张祝福的小像。
我的那张画里,少年捧着书卷站在老槐树下,头顶飞着一只写满“高中”二字的纸鸢,纸鸢的线还缠在他画的一只手上——那是他特意加上的,说“这样就能把好运系在你身上”。他拍着我的肩膀:“怀之,我在书院门口等你们凯旋!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吃聚福楼的桂花糕,要最甜的那种!”
看着他蹦跳着跑远的背影,月白长衫在风里扬起,像只轻快的白鸟,我握紧了手里的画。
能在书斋里遇见这样鲜活通透的灵魂,见证彼此不同的选择,或许才是这考前岁月里最珍贵的收获。
只是这份羡慕,我只能悄悄藏在心底,——他有他的山水画卷,我有我的科举之路,我们都在各自的路上,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考期只剩三日时,我特地绕路去了书局和聚福楼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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