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再不瞅众人,负袖走了一步,微微沉吟后开口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好!”莫寻伸手一拍桌案:“乐府,是乐府,赵兄也作乐府,看来是要一较扶摇公子了!”
罗敷美目之中光彩闪烁,脸上露出惊喜,纤细手指轻轻捏着雪白茶杯,微微用力,一时竟辨不出是是杯如雪,还是指如玉。
“莫兄。”程钰这时不悦道:“莫要打扰赵兄作诗,难道莫兄害怕赵兄这一首罗敷辞压过令姐的莫愁曲,故意干扰吗?”
莫寻闻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程兄何来此语,我与赵兄情同手足,赵兄作得越好我越高兴呢。”
赵倜这时继续吟道:“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罗敷听到这里,不由脸色微微一红,眼波流转,轻轻咬了咬唇。
她看着赵倜心中暗想,原来那日玉带桥上,他并非故意轻薄,实是有感而发,见景动情而已,就如眼下这诗句一般,原来在此人心中,自己竟是这般美好值得歌颂吗?
自己都从未如此觉得,从来都是人说自己容色无双,自己心中无感,可听了他此刻的诗,却不知为何……竟感觉到自己确为这般天生丽质,妍丽秀美。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程钰忽然手中折扇用力敲向手掌,大声道:“好好好,赵兄此句甚好啊,甚好……”
莫寻闻言道:“程兄刚刚说我,此刻又因何喧哗?难道程兄是扶摇公子的好友,唯恐被赵兄压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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