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词起白垂眸而立,指腹碾过水寒剑脊的冰纹,动作轻得像在触碰一件寻常器物。
剑刃幽蓝寒光映在他天蓝色眸子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漾起——仿佛方才斩杀的不是颜圣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只是碾死了一只挡路的蝼蚁。
指尖摩挲的动作骤然停住,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冰面上瘫坐的两人,冷得像覆了层薄霜。
仲鸿断臂处的血痂刚凝住,又被他攥拳的动作挣裂,暗红血珠渗进冰缝。
镇岳刀斜插在身侧,刀身暗金篆文像快燃尽的烛火,只剩星点微光在颤,他想撑着冰面抬头,脖颈却僵得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玄色身影转向柳溪。
而柳溪浑身剑伤纵横,白袍被血渍浸成深褐,黏在单薄的躯干上,指缝间死死攥着文豪墨宝玉箫,青芒箫身因才气透支,只剩一层微弱光晕在苟延残喘。
词起白迈开脚步,玄色衣袍扫过冰面碎雪,卷起细小白雾,“沙沙”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每一步踩在冰面上,都像重锤敲在下方学子的心跳上,众人屏着呼吸,连风雪都似被这股冷意慑住,呼啸声弱了大半,唯有血色长河仍在无声翻涌,映得他的身影愈发冷硬如铁。
“老子,跟你拼了!”
柳溪的声音嘶哑得像被寒风吹裂的树皮,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沫。
他猛地撑起身子,颤抖着将玉箫凑到沾着血污的唇边。此刻他榨干最后一丝才气,嘴唇贴上箫孔,奏响了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悼亡”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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