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契丹儿郎们都是在冰天雪地里出生的,对于严寒环境有着不错的抵抗力和适应力。但那是在温暖的毡房里烤着火,吃着烤羊和肚包肉。把他们放在野外,同样打破不了人类耐寒极限温度的吉尼斯纪录。
一路上不断有人被冻伤,起初耶律弧还会吩咐部众们抬着他们,或是架在马背上一起走。到最后发现他们不仅要耗费粮食,还要浪费其他人的体力,干脆就把他们身上的粮食一抢,人丢下,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郑军,一路上没少看到躺在冰天雪地中的尸体。
契丹部一路非战斗减员后,终于到达了北安州,驻守北安州的郑军将领有些自大,以为他们已经精疲力尽、士气低下不足为惧,于是轻率的领兵出关。
双方在关门前展开了一场血战,耶律弧亲自举刀冲阵,契丹将士们个个不要命的往前压,皮室军精锐从战场上冲开一条血路,用人命硬往上填,终于夺下了城门。
屠了北安州后,耶律弧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这里有不少粮食和物资补给,足够他的部众们补充一下体力、治疗一下冻疮伤病,烤一下火了。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休息了一个晚上,就被急行军的郑军主力追上了。四万大军将北安州团团围住,一夜之间筑冰为寨,将南北两路彻底堵死。
李继贤也亲自来到了北寨大营之中。
耶律弧也终于见到了将自己逼到绝境的北部行营都部署,他原以为对方应该是个三大五粗的壮汉,或者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最不济也该是个猥琐精明的小矮子。
怎么也没想到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黏稠的血水染红了皑皑雪地,露出了覆盖在雪下的冻土,一身皮甲毡帽的草原汉子抱着浑身冰冷铁甲的郑军将士倒在地上,大雪覆盖了他们的尸体。这意味着毡房里多了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茅屋中添了一位以泪洗面的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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