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唤人奉茶,茶是今岁贡上的“贡珠春露”,清香若兰,细腻若脂。
朱标低头啜了一口,放下杯子,忽然笑道:“母后,这茶味道清润,倒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叔父在府上设局,请了几位山野奇人入席。那位姓白的草医,便带了类似的清茶,说是‘百花春意’,解暑去毒。母后若喜,不若儿臣择日献上几盒?”
此言一出,太后面色微变,眼角一动。
“白衡……”她淡淡一笑,“那便是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药鬼衡郎’?连陛下都提过数回了。”
朱标面色不动,轻轻点头:“是。叔父说,他精通医理,对人体经络之说别有心得,连太医院几位老御医都称奇。”
太后手指轻敲玉案,半晌未语。
“你叔父,倒是好兴致。”
朱标察觉语气微凉,却仍平静回道:“叔父素来关心社稷人心,所为皆为辅佐父皇,扶持东宫。他常言,辅君者贵在无声无名,故不显于外,却时时替我等扫清荆棘。”
太后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太子既懂得这些,母后便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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