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今日的面色稍显红润,也不知是因为见到太子而心中喜悦,还是恰好今日身子状况好些,抚摸着颌下长须大笑着,笑得眼泪都稍稍溢出了眼角,道:“都多少年了,这群家伙还是这一套手段。”
“孝武皇帝时,鲁恭王为扩大宫室而拆毁孔子旧室,于坏壁中得古文经《尚书》、《礼记》、《论语》、《孝经》,他们也不知道换个名目。”
刘辩微微低头,浅饮了一口碗中汤药,苦涩的药味令他眉头紧蹙,稍稍缓了缓后,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而后将汤药递至杨赐身前。
杨赐却是轻轻将碗推开,笑道:“殿下难得来寻老夫相谈,这汤药晚些再饮也无妨。”
刘辩挑了挑眉,见杨赐别过脸抗拒,强硬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抵在杨赐的嘴唇边,无视杨赐投来的哀求目光强迫着他啜饮下去。
“老太尉,别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孤是来赐鸩酒了。”刘辩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又舀起一勺汤药送入杨赐口中,道,“杨修可是跑到东宫来告御状了,说他家阿翁嫌汤药苦涩,两日不曾服药了。”
杨赐咽下一口汤药,冷哼一声,骂道:“嘿,这小崽子,竟然告起他阿翁的状了,定然是那逆子做的好事,还拿老夫的乖孙儿做挡箭牌,当真是老不知羞!”
不过,杨赐虽然嘴里骂着这对儿孙的不孝,脸颊也因汤药的苦涩而微微抽搐,但那双眼眸中却透着淡淡的笑意。
刘辩没有接这句话,从高望手中接过几颗蒲桃,指甲轻划剥去表皮,用小刀剜出里面的蒲桃籽,喂至杨赐嘴边。
甘甜的蒲桃入口,稍稍缓解了口中的苦涩。
蒲桃可治气血虚弱,肺虚咳嗽,恰好适合杨赐食用,不过这满朝臣子恐怕如今也就杨赐能享受这般待遇了。
太子亲侍汤药,亲剥蒲桃,君恩浩荡至此,也就杨赐能倚仗病体躺在病榻上安心地接受着太子的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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