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子为了不劳民伤财,将本就要修的寿陵定在荒芜偏僻的秣陵,这如何不是无上的仁德呢?
然而,即便是曾与天子并肩作战共抗今文学派的太常丞服虔,此刻也实在无法理解这惊人之想。
服虔霍然起身离席,手持板笏,躬身向前,额角隐隐渗出汗珠,急切劝阻道:“国家,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天子寿陵无不是择址于京师附近。岂能……岂能选在千里之外的秣陵啊!”
“国家。”太常卿郑玄遥遥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焉止是我太祖高皇帝之后,自两周以来天子寿陵皆定于都城近畿,非仅为恪守礼制,也是便于后世君主祭祀奉养。”
郑玄的话语顿了顿,目光恳切地望向天子,他也无法理解天子这般奇思妙想,但与服虔不同,他的忧虑显然比服虔更深一层,不仅着眼于礼法,更牵挂着实际可能带来的负担,道:“譬如去岁,国家向世祖光武皇帝行献俘大典。若世祖陵寝远在扬州,国家岂不是要兴师动众,千里迢迢奔赴扬州?如此,岂非反增劳费,更伤民力?”
刘辩看着二人,心中了然。
他能理解郑玄和服虔二人的劝谏,维护礼法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因此他并不会因此而恼,不过这也是他如此敬重郑玄的缘由。
“康成公方是真正的‘儒’。”
刘辩说着,竟亲自走下陛阶,来到郑玄面前,伸手稳稳扶住这位正欲俯身再谏的老臣,不待郑玄反应,刘辩已挽起他的臂膀,拉着他便向陛阶旁走去。
郑玄猝不及防,被刘辩拉着,竟被按着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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