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半年的监禁,压断了将军的一身傲骨!
汉兴二年,四月十五日。
雒阳,廷尉狱深处,专为关押秩六百石以上官员的区域。
这里的监室并非外界猜想的那般污秽阴森,而是由厚重的青灰色条石砌成,地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透着一股干燥的草腥气。
每一座监室内,墙壁的高处都开着一扇窄窗,嵌着粗实的木栅,漏下些许天光,也带来些许流通的空气,勉强驱散了几分沉闷。
角落里则立着一只木制的便桶,虽不雅致,也不免有些气味,但每日都有专人清理,尚可忍受。
靠墙处是一张低矮结实的木榻,铺着薄薄的锦被。
木榻旁边还摆放着一张低矮的木案,上面放着盛水的陶壶和几只陶碗、三两卷竹简以及配套的笔墨砚台。
朱儁盘腿坐在木榻上,背靠着冰冷的砖墙,身上那件深色囚衣已显陈旧,浆洗得发白,草草地裹着枯瘦的身躯。
那一头发丝草草地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勉强束着,夹杂着刺目的灰白,散乱地贴在额角和鬓边。
不过半年光景,这位曾经统领雄兵逾万,意气风发的安西将军、杜邮亭侯,仿佛被抽走了生魂似的,脸颊深陷,颧骨突兀地耸起,眼窝像两个深潭,盛满了挥之不去的迷茫和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而那双锐利的虎目中,如今仿佛蒙着一层灰翳,只剩下浑浊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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