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令狱吏垂涎的“珍馐”,朱儁却只是瞥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
这些饭食自然是比不上安西将军府里的酒肉盛宴,但真正折磨他的并非口腹之欲,他每日枯坐于此,反复咀嚼着被投入囹圄的缘由。
谋反?
就凭他那一千府兵以及稀少的旧部故吏,也配谋反?
结交世家,联姻豪门,广纳门生,蓄养佃户……这些事,世祖光武帝以来,那些位高权重的将军列侯,哪个不是如此行事?
他们做得,甚至做得更甚,何以轮到他朱公伟,就成了辜负皇恩、意图谋反的滔天大罪?
天子昔日待他何等亲厚,如今却将他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一股强烈的委屈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令他窒息。
而囚于此处的他,像一头被拔去爪牙、锁在铁笼中的猛虎,空有满腔愤懑却无处嘶吼发泄,被枷锁死死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只能任由曾经的意气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中,无声地消磨殆尽。
这份内心的郁结,远比粗粝的饭食和阴冷的牢房更能摧垮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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