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但他没敢再反抗。
佐佐木恋次没有理会这些。他拿着镐头,没有立刻动手。他像研究一架新飞机一样,仔细观察着岩壁的结构,寻找着最省力的挖掘点。他的父亲是个木匠,他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纹理和脉络,顺着纹理,事半功倍,逆着来,只会白费力气。
他发现,有些岩石的接缝处,颜色更深,质地更松软。他把镐头对准那些地方,用一种巧劲,而不是蛮力,一撬,一大块石头就应声脱落。他的效率,比旁边那些拼命使蛮力的人,高出了一倍不止。
旁边的佐藤看呆了。“佐佐木君,你……以前干过这个?”
“没有。”佐佐木恋次头也不抬,“但道理是相通的。飞机和石头,都有它们最脆弱的地方。”
佐藤若有所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寻找岩石的薄弱点。
一天下来,五十车的定额,他们这组勉强完成了。所有人都累得像狗一样,瘫在地上。佐佐-木恋次也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相比其他人,他的状态要好得多。
晚饭是黑乎乎的杂粮窝头和一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虽然难以下咽,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已是无上美味。山本中尉没有饭吃,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中央,像一尊倔强的雕像。但佐佐木恋次能从他不断吞咽的口水和抽动的喉结中,看到他那可怜的“尊严”正在被饥饿一点点地腐蚀。
第二天,第三天,日子就像矿车一样,在黑暗的轨道上,单调地重复着。
佐佐木恋次很快就成了矿里的“名人”。他不仅仅是挖得快,他对机械的理解,让那些中国监工都感到惊讶。矿井里的卷扬机坏了,几个中国师傅修了半天没弄好,他只是在旁边看了几眼,就指出了问题所在——一根传动轴的齿轮磨损不均,导致动力传输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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