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恋次被两个粗壮的水手像拖一条湿漉漉的麻袋一样拽上了甲板。
他趴在冰冷、生锈的铁板上,剧烈地咳嗽,肺里的海水和胃里的苦水一起涌了出来,在甲板上留下一滩污渍。
“嘿,小心点,别把我的甲板弄脏了,这鬼地方的海水洗一遍都费劲。”一个声音用带着浓重葡萄牙口音的英语抱怨道。
佐佐木恋次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肮脏船员制服的中年男人。
他满脸胡茬,头发被海风吹得像鸟窝,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正用一种看麻烦的眼神打量着他。
“又一个……霓虹飞行员。”男人叹了口气,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用它指了指船尾的方向:“你是这个星期的第三个了。天上是在下飞行员吗?”
佐佐木恋次愣住了。他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在货轮的后半段甲板上,用绳子隔开的一小块区域里,或坐或躺着七八个穿着同样破烂飞行服的年轻人。
他们的表情,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未能“玉碎”的羞愧混合体。
是其他返航或者坠机的神风队员。
佐佐木恋次的心沉了一下。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那个中年男人,用在航校里学过的蹩脚英语说道:“谢谢你,先生。我是帝国海军飞行员……”
“行了行了,我知道。”船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帝国海军,神风,天皇万岁,然后‘砰’!我听腻了。我叫费尔南德斯,这艘‘里斯本之光’号货轮的船长。我们是中立国商船,从菲律宾运一批橡胶到澳门去。我们只救人,不管政治。那边有淡水和饼干,自己去拿。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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