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之闻言只淡淡掀了掀眼皮:“阴贤弟这话可就说差了。节帅新上任,先见军中重将乃是常理。”崔砚之声音不高,却不容阴弘济反驳。
阴弘济身为武威郡的氏族,自皇甫惟明倒台后,军中关系便已经被王忠嗣清理了一遭。
如今没了军械门路,相比起巴结送礼,自然更想让这节度使下台来。毕竟当初在那胡麻铺子前,这年轻的节帅就不收自家名刺!
崔砚之把玩着手中玉石,今日之事不过意料之中。
毕竟哪怕是自己带着博陵崔氏名号前去军营,也还未彻底盘上关系。
再加上这几日长安传来消息:那桩与雪糖相关的买卖,虽然是王家在管,可是出口却是着落在河西道。
作为博陵崔氏五房的次子,崔砚之被族里打发到这边塞之地,本就是权力倾轧的弃子,否则怎会不入朝堂入边疆。
如今家中争权之势愈演愈烈,大伯与二伯互不相让。
长安传来的线索,才是自己一家人买命的筹码。
只要能抓住雪糖背后的财路,就算在这使府门前雪地上站三天三夜,崔砚之也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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