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之胸口的暗花锦袍上还带着汗渍,显然是匆忙赶来,至于是不是有意留下就不知道了。
“沈公,在下来迟了!前儿收到消息,特意备了些薄礼,给您接风洗尘!”
“那对熏炉是晚辈托人从于阗寻来的,那几匹骆驼,是龟兹商队刚到的货。那金线缂丝,给夫人做几身冬衣再好不过……”
“崔郎,这儿没那么多规矩,还是先坐吧。”
沈潮生招手,沈啸端来一个木椅,接过礼单递给沈潮生后,就退到一旁。
沈潮生靠在交椅上,指尖轻叩着扶手,目光扫过礼单。不愧是世家子弟,出手当真阔绰。
崔砚之方才坐下,见沈潮生没有将礼单退回,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瞧我这记性!沈公,我在通胡街西头还有个闲置的院子,原是去年置下想做货栈的,地段僻静,又挨着节度使府的后街。”
“您看这院子……虽说清净,可到底有些委屈了。那处院子虽不大,胜在干净,沈公若不嫌弃,权当是我给您添个歇脚的地方?”
沈潮生将礼单收好,开口说道:“这就不必麻烦崔郎了,这地儿小,却住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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