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反手关上门,走到书案对面,没坐。
他双手撑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阴影瞬间笼罩了洛烬面前的点心碟子。
“爹,”洛珩开口,声音不高,却沉得像块铅,“你麻烦大了。”
洛烬刚咬下去的梅花酥“啪嗒”掉在桌上,碎成几瓣。
他茫然地抬起头,油乎乎的嘴还张着:“啥?麻烦?我能有啥麻烦?老头子北征,点兵点将,又没点老子!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老子这总裁官当得稳稳当当,在府里烧鸡管够,美滋滋!麻烦个屁!”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底气又足了起来,伸手想去捡掉落的点心渣。
洛珩的手“啪”一声按在桌上,离洛烬那油乎乎的手指就差一寸。
洛烬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麻烦就在你这稳稳当当上!”洛珩盯着他爹瞬间紧张起来的小眼睛,一字一顿,“陛下亲征,大军主力尽出,帝都空虚。爹,你觉得,玄天门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耗子,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玄…玄天门?”洛烬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小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茶杯都端不稳了,茶水溅湿了袍子前襟,“他们…他们不是早被连根拔起了吗?梁念兰那丫头片子不都被你捏在手心了?还…还能翻起什么浪?”
“连根拔起?”洛珩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爹,你把玄天门想得太简单了。梁虎山死了,可废太子真的死透了吗?那个号称‘血手胭脂虎’的冷艳蓉,你真当她也跟着化成灰了?”
“冷…冷艳蓉?!”洛烬听到这名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翻了桌上的茶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