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流寇之祸,表象在匪,根源在民。民何以乱?无外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富者阡陌相连,贫者无立锥之地!田赋、丁银、徭役……层层盘剥,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
他一针见血,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不少官员脸色微变。
柳文渊语速加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锋芒:“故此,欲根治流寇,非一味剿杀可成!首要之务,在清其源,正其本!臣以为,当行‘地丁合一’之新法!”
“地丁合一?”
靖武帝眉头微蹙。
魏王洛曹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阴阳怪气地插嘴:
“柳大人好大的口气!地丁合一?听着新鲜。不就是想把那些按人头收的丁银杂税,一股脑儿全摊到田亩税里去吗?呵!此策一动,便是捅了马蜂窝!那些世家大族、地方豪强,谁家不是良田万顷?你动他们的钱袋子,无异于虎口拔牙!他们能答应?怕是你这新法还没出京城,就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柳文渊面对魏王的嘲讽,神色不变,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文人特有的锐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劲儿:
“魏王爷所言甚是。触动既得利益,阻力必然如山。此乃新法必经之痛!至于世家大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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